“有用！”

九爺肯定地點了點頭，說：“只要是畫出來的符，正確地畫出來的，都有用，但是，用處到底有多大，就很難說了。比如說我們現在的這個符，是用真靈畫出來的，效果就很好，如果沒有真靈，效果就小得可憐，甚至是小到根本察覺不了，那個時候其實我們就會以為根本沒有效果了。”

趙天明白九爺的意思其實就是說畫符用的東西越好，最後的效果就越好。

“現在流傳在外面的很多符其實都是正確的，但是，畫符的人不知道怎麽樣用真靈或者就算是知道用也找不到，因此他們畫出來的符就沒有什麽效果，這其實也是巫師被人們認為是騙子的一個重要原因。”

趙天想了想，發現還真的是這麽一回事。

用符水治病都有上千年的歷史了，如果說它一點用處也沒有那根本不可能，因為真的是沒有用那早就斷的傳承，可是它卻一直在流傳下來，這證明它至少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可是在很多人的眼裏，符水又是用來騙人的，造成這樣的一個結果的唯一的原因肯定就是很多人畫出來的符是沒有用的——試想一下如果畫出來的符都有用，怎麽會有人說它是假的、說它是騙人的把戲呢？

“很多巫師的傳承其實都已經斷絕了，他們現在只記得符是怎麽樣畫的，真靈又或者特殊的朱砂的配方等等都沒有傳承下來，所以他們畫出來的符也就沒有多少用處了。當然，更多的則是有騙子，這些人不是真的的巫師，他們只是為了騙人的，這些人的而在也讓真正的巫師承受了很多不白之冤。”

九爺嘆了一口氣，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就算知道又怎麽樣？根本沒有辦法改變。搖了搖頭，他決定不再說這個事情了，“趙天，符是不是能夠起作用的，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因素，就是咒語。”

“咒語是一串有特殊順序和特殊音節的話，是有特殊的效果的，符如果沒有咒語就等於人沒有了一條腳一般，起不了太大作用。”

這個趙天很容易就明白了。

電視電影裏看過不少這樣的情形，一個道士揮著桃木劍，邁著古怪的步子，一邊走一邊嘴裏發出特殊的聲音，最後則是猛地散出一道符，再用桃木劍一指頓時就會燒起來。

九爺說的應該就是這個。

“九爺，我們通常聽到的‘急急如如律令’也是屬於咒語的一種？”

九爺點了點頭，“是的，沒有錯，這也是咒語的一種，或者說這是咒語的一部分。”

“你聽好了，驅蟲符有自己特殊的咒語，你用心記下，我念一遍，你記住。”

趙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耳朵早就已經豎起來，不用九爺解釋他就知道咒語都是一些音節很古怪的，不太可能是用文字記下來的，只能口耳相傳。

“嗡……喑……啦……卡……餵……”

九爺嘴裏慢慢地發出一串聲音，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一點小，似乎聽不清但是卻又如刀子一般刺入耳朵中，但是很快地就變得大聲起來，到了最後趙天發現好像自己的周圍都被這種聲音所包圍，似乎就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裏聽人說話一般。節奏時長時短，沒有一點的規律，但讓聽到耳朵裏又覺得很舒服。

趙天從來也沒有想過咒語竟然是這樣的，連忙打醒十二分精神，認真的記下來。

“殺！”

一串咒語之後，九爺突然雙眼一睜，嘴裏仿佛子彈一般吐出最後的一個字，右手往上空一揚。

一道肉眼幾不可以見的青光從九爺嘴裏飛出來，猛地向已經飄在空中的符紙射去。

“篷！”

符紙猛地燒了起來，一眨眼猛地就燒光，符紙燒光白灰揚了起來，四散著落到河面上。

“呼！”

平靜我河面猛然之間刮起了一陣微風，趙天瞇起眼，他他一直死死地盯著，所以發現在那些灰剛和水接觸，馬上就仿佛是滾油落到水面上一般，爆起一陣水花，就在這個時候猛地出現一片有如電網一般的光芒，“吱吱吱”地作響，再一看了水面，馬上就浮起一層蟲子。

“成了！”

趙天猛地跳起來，浮在水面的這些蟲子正是要殺的那種，現在看那密密麻麻的樣子估計全部都被殺死了。

“砰！”

趙天跳進水裏，連著扯起幾把水草看了好一會，然後高興地對九爺說：“九爺，你看，這水草裏沒有蟲子了！我估計啊，全部都被殺死了！”

“哦？我看看。”

九爺也走到河邊，接過趙天手裏的水草扔到地上，仔細地扒了好一會，也沒有找到蟲子，輕輕地點了點頭。

趙天幹脆蹲到水裏，雙手狠狠地插到泥裏挖出一大堆的泥土甩到岸邊，他的動作很快，一小會就堆起了不小的一堆泥。

看到差不多了，趙天爬到岸上來，仔細地把泥土攤開，二十來分鐘之後，當看到泥土裏的蟲子都是死的之後，終於是松了一口氣。

河裏的蟲子不外幾乎有兩種藏身之所，一個是水草，另外一種就是鉆到泥裏。

剛才水草裏沒有發現蟲子，泥土裏雖然有蟲子但都已經是死了的，這說明驅蟲符是有用的。

“九爺，這符……也太厲害了吧？”

趙天回想起剛才九爺施符時發生的事情，雙眼瞪得老大，剛才自己光顧著高興，都忘記了震驚了。

從九爺的嘴裏吐出的光芒到符燒起來，再到灰掉到水面產生的那些有如電網一般的光芒……實在是太神奇了，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情。

“你以後也能夠這樣，你的天分比我好多了。”

趙天一聽得意了起來，但馬上他就發現九爺的眉頭擰得緊緊的，似乎不怎麽高興的樣子，不由得奇怪了，“九爺，這符起效果了，你怎麽還這樣一幅愁眉苦臉的樣子？”

“恐怕這符的效果還是不好的啊。”

趙天一下楞住了，說：“不好？這蟲子不是死了麽？”

九爺沒回答趙天的問題，而是往下游走去，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了，趙天只能跟在後面。

走了一會，趙天看出問題來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夠發現河面上有死掉的蟲子在漂浮著，但是走了五六米之後河面上就沒有蟲子。

這意味著殺死的蟲子只是一個很小的範圍裏的。

如果蟲子很少，那倒沒有什麽問題，但問題是這小河這麽長，這樣的的效果就沒有辦法接受了。

趙天找了一個水面上沒有蟲子在飄的地方蹲下去扯起一把水草，但讓他非常失望的是根本不用仔細去找，當水草一甩到岸上的時候就看到蟲子從裏面張牙舞爪地跑出來，而且還不止一只！

很顯然，剛才的那一張符根本就拿這裏的蟲子沒有一點辦法。

趙天不死心，又找了好幾個地方，發現都是一樣的情況。

“先回去再說吧。”

九爺說完之後也不管趙天，自己就先轉身往回走，顯然心情非常的不好。

……

趙天和九爺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真正的大眼瞪小眼，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麽。

“九爺，我覺得這應該是正常的吧，我們總不可能真的是用一張符把整條小河裏的蟲子都殺掉的吧？”

趙天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其實都有一點虛，他不知道那符的威力是不是達到九爺的要求，但他卻知道如果真的只有這一點效果的話，那就麻煩了，那條小河不知道要用多少張符才行！

就算是自己再能畫了，也得要材料不是？

別的不說，光是那真靈虎牙，就不是容易找的東西，還有那些特殊的黃紙之類的呢？想想還真的是讓人非常頭疼。

九爺搖了搖頭，說：“趙天，這符有問題。”

“有問題？問題出在什麽地方？”

趙天皺著眉頭，“難道是我畫的時候出了問題？”

“應該不是。”

這當然是很有可能是，再怎麽樣說趙天這也是第一次畫符不是？如果出什麽差錯，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不是這方面的問題。”

九爺想也沒有想，馬上就搖頭，說：“這符你能夠一筆畫出來，特別是剛才我能夠施展開來，就證明它沒有問題。”

“那……到底是什麽問題？”

趙天看向九爺，在巫術上他是個新丁，對這種事情可以沒有太多的經驗。

“不是畫符的原因，那就只能是畫符用的材料，比如說真靈虎牙、黃紙，又或者是我調的朱砂出了問題……可以，我剛才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發現這方面根本就沒有出錯。”

九爺的眉頭擰得緊緊的，這個事情他從發現問題之後就開始琢磨了，但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麽頭緒，這讓他非常的頭疼，這個問題解決不了的話那這驅蟲符也就沒有用——但符是沒有問題的，他曾經見自己的師父用過一次，不要說一條小河裏的蟲子，就算是一座小山的蟲子都能夠殺掉！

問題到底出在什麽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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